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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結論,《緝毒風暴》是一部精彩好看的電影,雖然題材涉及警匪犯罪元素,且片商在宣傳海報上加上「動作」二字,但本片是不折不扣的劇情片,除了動作場面很少之外,緝查毒犯的過程也以文戲對話為主。然而,《緝毒風暴》的劇情扎實、主題辯證精彩、演員表現出色、情節起伏流暢,整體共構成一部張力與省思性兼具的鉅作,難怪本片在國際間上映大獲好評,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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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緝毒風暴》前三分之一再多一些左右的內容以伊朗警方追捕大毒梟的過程為劇情主軸,導演透過「一個接一個、循線向上查」的設定,製造大量緊接而來且層層推進的緝查情節,加上個別追查和偵辦事件的節奏進展明快,所以這一大段的劇情在「事件密集」和「進展明快」二個因素的交相加乘之下,顯得十分緊湊,且也因為情節推動流暢,整體更予人一氣呵成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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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緝毒風暴》導演並沒有因為事件眾多和節奏快速的緣故,讓本片前面劇情流於蜻蜓點水式的交待,反而將每段情節內容說得扎扎實實,並善用二元對立(警方vs. 毒犯)的元素,在每段情節製造衝突性。重要的是,《緝毒風暴》的衝突性不只來自「黑白對立」,更體現在「警方偵查在法律程序和實體方面都極有爭議之處」方面,其中各種威逼利誘的作法讓人看了頻頻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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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此,《緝毒風暴》警方目的、手段與原則之間的矛盾,也在自已內部形成某程度磨擦,所以內部與外部的對立讓前面緝查大毒梟的劇情衝突性相當高,也進而強化了劇情張力。也因此,縱使《緝毒風暴》循線追查的過程也只是很一般的「依線報抓人來詢問,再透過得到的資訊去找下一個」的方式而已,甚至多半時間充滿大量對話,幾無動作武戲可言,但前述設定與導演成熟的敘事仍讓這部分劇情不僅有厚度,更有令人看得目不轉睛的處處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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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隨著大毒梟的落網,《緝毒風暴》劇情敘事重心逐漸轉向這位關鍵角色,雖然未到完全以他為主的程度,且警方角色仍有相當比例的吃重戲份,然而從此開始,本片劇情正邪之間的對立更趨模糊,其實這個設定在前面早有某程度的呈現,但之後的劇情刻畫卻更加側重這點,讓「正義vs 犯罪」的界限產生了難以一言論定的價值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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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緝毒風暴》通過大毒梟與警方之間的斡旋過程,不僅更一進步攤開執法與司法體系的問題所在,例如更深入挖掘警方的辦案問題、法官在審理案件似有先入為主的偏見等等;此外,大毒梟亦非全然十惡不赦之人,雖然嘗試各種非法手段脫罪,但究其背景與動機,也非毫無不得己的苦衷,例如過往因貧窮過著困苦日子、更有親人因此無法就醫死去,以及因為社會環境不佳所以選了「阻力最小的路」等等。然而,這些又無法改變他的作法直間接造成社會問題的惡化,或甚至有人因此死亡的客觀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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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緝毒風暴》其他看似無害的角色其實都是整體毒品供需網路的節點,因為現實困境外加情感義氣等因素的加乘效應,使他們彼此離不開或無法放棄對方,而離不開彼此的他們又因而更加鑲嵌在毒品供需網路的結構上。而表面上代表正義的警方也是問題多多,不用非法手段確實無助解決問題(雖然只是治標),但用了又破壞法治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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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此,《緝毒風暴》愈到後面的劇情發展, 善惡之分愈顯得無法用二分法式來論斷,換句話說就是「善中非無惡、惡中亦有善」的混沌情況,黑白二方的任一方都是如此。所以,《緝毒風暴》後半段劇情呈現的問題意識充滿了多層次的道德與價值辯證,既讓張力性再提升了一個檔次,更使故事內涵多了厚度與深度,且另配合主要演員的賣力表現,整體同時讓觀眾感到故事進展時的劇戲效果與體會本片提及問題的多面性、根本原因及全面影響的廣深意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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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上述,《緝毒風暴》說是一部探討社會問題的結構性因素之作品也不為過,毒品問題背後的原因是貧窮,而貧窮問題卻出於更大的社會體制失靈之故。因此,本片各大小角色的道德困境和現實難處都只是這些結構性問題的縮影而已。《緝毒風暴》片尾有句「處決了他,卻還有650萬的吸毒人口」的台詞,不但頗具省思性,而且可謂本片問題意識的總結。就如同醫治癌症一樣,不是光割掉腫瘤就可以長命百歲,產生癌細胞的身體(內在環境)不改變的話,長遠來看其實只還是捨本逐末的作法。因此,《緝毒風暴》這些並非「非黑即白」的問題探討和辯論所形成的意涵,與本片導演形塑的各種劇戲效果相得益彰,絕對是讓本片精彩好看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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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緝毒風暴》用警匪黑白對立的形式包裝一個善惡難以簡單二分且直指社會結構性問題的題材,但表現方式卻不咬文嚼字,故事說得通俗易懂,蘊含其中的問題意識和道德辯證也探討得夠深入,整體精彩好看又令人頗有共鳴,難怪本片在各地好評連連,因此本片的確是一部優秀的鉅作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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